“处女情结”一词借着《欢乐颂2》的东风又再次火了一把。
剧组费心养肥了应勤的好男孩形象,却突然就将其打破重塑。
一片叫骂声中,对贞操的讨论也如火如荼,观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。
“处女”似乎始终与贞操、自爱自重相互捆绑,仿佛少了一层膜就是在白纸上点上了墨痕。
但就因为过分的描绘处女的伟大光洁,人们对处女的固执从人之本性发展成了宗教崇拜,许多荒谬的逻辑都应运而生。
在伊斯兰的文化中,女孩是绝不能有婚前性行为,即使是强奸,家庭都可将她处死。
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挽回家族的面子而执行的“荣誉谋杀”。
同样在伊斯兰文化中,极乐园里有着72个至高无上的“圣处女”,现如今的“圣处女”却被恐怖组织ISIS当做招兵买马的幌子。
极端恐怖组织ISIS的旗帜
不仅仅是在伊斯兰文化横行的国家有着这种病态的“处女崇拜”,许多文化中“处女”都不仅仅是处女。
在尼泊尔有着至高无上的“处女神”,从国王到普通民众都对“处女神”虔诚崇拜。
“处女神”不单是活在人们心中,她就和西藏灵童一般,会转世成女童生活在人间。
被神选中的女孩必然是处女,她将生活在庙宇之中,作为最高的纯洁,享受人们的拜奉。
图正中即是“处女神”女童
既没有爱情,也没有亲情、友情,而等到女孩月经初潮到来时,“处女神”也便再次转世。
被月经血污染的前“处女神”也便走下神坛,成为无力自保的普通人。
受限于“与前‘处女神’成婚的男子必然会在半年内咳嗽身亡”的民间传说,神选之子反而只能孤独终老,惨淡收场。
宗教将处女捧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,并不全是因为女性的社会地位得到多少认同。
一位退位的女活佛重新接受教育,由于几乎没有读过书,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
这恰恰只是因为人们想要塑造一个“坚守贞操”的社会角色的形象,从层出不穷的处女鉴定方法便可见一斑。
圣经之中便有记载一种辨别妻子是否贞洁的方法:
他们送妻子到祭师那,用大麦面作素祭,然后妻子发誓后,在祭师做法声中喝下苦水,不贞之人自然会肚腹膨胀,两腿消瘦。
就是在古罗马时代,也有一种叫做“真实之口”的石像,如果是非处女将手伸入石像之口便会被咬断。
当然,石像根本不会咬人,测试的不过是女子心中是否藏了鬼。
电影《罗马假日》中出现“真实之口”的片段
而在中国古代,鉴定处女的方法更是千奇百怪。
最为著名的守宫砂便是其一,药师将蜥蛎养于瓮中,再喂食朱红色丹砂,等它完全红透死透,便晒干研磨成粉,点在女子手臂或其他部位上。
金庸的小说里就常描写这种神奇之物,古时宫廷也大多使用这种方法。
更有奇特的喷嚏风之法,让女子不遮蔽下体站在满是灰的火盆前,用纸张燃烧的烟刺激她打喷嚏,如不是处女,便会使盆内灰飞散。
喷嚏风所用的盆
谈及验血滴、秘法套真话、产婆查看等方法更不仅仅是中国古代特有。
古法固然受限于当时的认知水平并不能真的有效验证,但却实实在在地在女人心里种下了种子。
这颗种子奠定了女性的“贞操是婚嫁最好的陪嫁品”这个事实,也让处女沦为男权统治下的私有财产。
是男权观念成全了落红的婚姻地位,也成全了各式各样的“贞操锁”。
处子落红
在古代的韩国,少女的下体都会带着一个带锁的金属圈,钥匙由母亲保管。
金属圈锁住了少女的春心还有贞洁,直到少女出嫁,钥匙便交到了夫婿手里。
在日本倒也有一种更为巧妙的贞操画,家人在女孩肚子上画上图或者写上字,如果图或字被抹掉便是不贞的代表。
这种想当然的贞操画也引出了不少套路:
一男子回家发现妻子肚子上的“马”字变得更大了,便怒斥自己的妻子,哪知妻子却说,马每天喝豆浆,当然会变肥!(豆浆??)
贞操锁
但在日本并不是只有贞操画这么慈悲的做法,更多的是将女性的阴部缝合,这样便能防止女性红杏出墙。
就是在如今的阿拉伯、东非地区也依然盛行着“割礼”。
这是一种将8~12岁的女孩的阴蒂割除的做法,他们认为这样可以降低女性得到的快感,防止女性偷情。
婚前既要防范于未然,婚后也需防止偷汉,贞操带便成为了欧洲中世纪男人们的福音。
男女皆有“割礼”
中世纪的欧洲战事频发,上前线打战为国捐躯基本是每个男人的日常。
生死既已置之度外,唯一担心的莫过于妻子在家给自己戴绿帽子。
贞操带的出现正是响应了这个市场需求。
这种“盔甲比基尼”其实是一块铁板,将女性阴道与外界彻底阻隔,只留下一些小孔用来排便。
不用担心这样会不干净,中世纪的人们连洗澡都不喜欢。
这或许也可以解释,为什么贞操带听起来即不卫生还荒诞无稽,却依然“前卫”。
但从频繁出现贞操带的插图、木版画中却会发现,即将运行的丈夫,永远不知道躲在床后的奸夫手里一样有着配好的钥匙。
贞操带既不能锁住女人心里的欲望,又为何始终活跃在历史舞台?
亚利桑那大学的克拉森教授给出答案:贞操带不过是存在中世纪画作与淫秽小说里的“玩笑”罢了。
克拉森发现,只要考证相关的典籍便会发现,描写贞操带作品不过相互借鉴,真实存在贞操带更是少之又少。
所谓的贞操带,大多不过是当时战时士兵用以保护下体的盔甲罢了。
而那些插画里背德的妻子身上的贞操带,实则代表的不过是男人所不能把握住的“女性的淫荡”吧。
1405年《战争防御工事》中的插图
中世纪的教文法规都明说处女伟大,实际上却认为处女流出的血极其肮脏。
同样的思维流行于大多中世纪男人脑中,他们即希望女人忠贞不二,又认定女人天性饥渴。
贞操带反映男权主义者心中的残暴和控制欲,也反映女性无法逃脱的命运。
在如今更为开放的社会环境下,男权主义与处女情结也同样被捆绑,成为了众多婚姻价值观中被鄙视的一方。
与之相反,近年一种叫做“开放式婚姻”的婚姻模式再次进入众人视野。
开放式婚姻就是在结婚后,夫妻双方实行的对待性生活方面所采取的随意生活方式,即性生活随意,互相不约束。摘自百度百科。
人们对这种婚姻模式各持己见,这若是早上几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
最早提出这种婚姻观念的女性波伏娃女士便是这种婚恋观的实施人。
西蒙娜·德·波伏娃(1908年1月9日-1986年4月14日)
她与她的丈夫萨特曾有一纸婚姻约定,互相保持彼此的感情,同时也给予对方在感情和性方面的充分自由。
他们甚至约定好互相分享自己艳遇的详细细节。
这在波伏娃所处在的20世纪里绝对是过于超前的思想,她甚至被女权主义者批评,即使她本身就是女权运动的创始人之一。
她被指责诸如性贪婪、性冷淡、淫妇等,但她依然追求着个体独立,从不粉饰的奉献着。
萨特和波伏娃
尽管有着感情和性方面的自由,她和萨特依然相守一生,贞操在她身上有了一种新的表现形式。
她选择身体“不贞”,但她的精神却不肯放弃忠诚。
印度《真相访谈》里,对失贞的言论
但不知为何,多数人的贞操却放到了女人的阴道里。
贞操带或者已不复存在,但是却化作了更强大的道德力量依旧束缚着万千女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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